鳞渊轮回之节点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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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此书为岩白石作短片连载小说,为填平洼地活动准备

第一回 破界的回声·康桥之灯

夜色薄得像一面鼓皮,裂纹在呼吸。康桥的灯在远处起伏,像有人用手轻托着,把黑暗压薄一点,再薄一点。我把自己的名字折了三次,才敢放进衣兜:岩白石、gk、史学家。风从河面抬上来,温度像温吞的铁屑,我知道它曾经有盐、有鱼腥、有雨后草的甜,但我在门口交出了味觉——第一笔轮回税。系统的声音没有起伏:“剥离后,你会更冷静。”我笑了一下。和平需要冷静,生产需要冷静,生电也需要冷静。可灯火需要温度。

旁路的门不在墙上,它在噪音里。旧周目的碎片像鱼群贴耳而过,每一片都在说:你可以动一毫米。我伸手,指腹在因果的鳞片上摸到一条细线——变量。见证者从阴影里走出,眼睛像纸页,他只记录不参与:“你要改哪一个事实?”我说:“一封致谢信,去它该去的地方。”他没评价,只把目光掠过康桥的灯,像在等待纸与火的互相点头。

那封信写在十周目初建的日子里,写给借登我号、替我守住桥头灯火的人——xz_felikes。彼时我把它折好,塞进了未寄的箱子,心想机会总会回来。可机会也会疲惫,像人。如今我回到那一天,灯还是习惯,不是物件:几块被雨水磨亮的石板,一根被雷劈过的木桩,几个人把各自的疲惫放在地上,彼此靠近,就成了光。我站在无名的门前,门缝里塞满了误会与忙碌。见证者看着我的手穿过门缝,抽出旧信,指尖被纸边划了一下——没有疼。疼痛的前奏也在上一节点交掉了。我把信塞进另一个箱子,一个确确实实会被打开的箱子。那一刻,光在纸面上跳了一下,不是灯,是人心里的一块盔甲被悄悄放下。

鳞纹效应不爱准时,它喜欢迟到。我们在康桥逗留了三日。第一日,鱼子酱从远处驻足,看见工地上歪斜的木牌,笑骂:“谁把‘康’写成了‘庚’?”他把牌扶正了。第二日,凌霄的兄弟们领着一队人路过,目光在灯上停了半秒,有人说:“这光不糙。”那半秒在原本的记录里被“路过”吞没。第三日,灰兔不在现场,却在电台里说了一句模糊的话:“某些城镇,值得被点亮。”他不指名,我却知道变量开始结伴。见证者翻了翻他的无声账本:“你知道吗,很多故事里,‘谢谢’就是变量的起点。”我点了点头,把第二笔亏损写进自己的账:某条旧友情的细节被橡皮擦轻轻摩过,仍在,却不再那么清晰。税不只从系统来,它也从自省来。

灯压薄了黑暗,黑暗便学会绕路。我们以岩白石的名义把桥基捆紧,以史学家的名义为木桩写下今日的日期,以gk的名义翻检军械箱,发现空空如也——工业城的军备多是半成品,胸甲勉强保护,其他都是糙的附魔。霜从河岸里升起来,远方有炮声像抱怨在滚动。我知道那一天在时间线上的注脚,知道谁会来、谁会退、谁会跌倒再站起。

“你要去吗?”见证者问。他不该问,但他问了。我看了一眼灯火,说:“去。灯不该只压薄黑暗,还要照见路。”风把我写的诗的尾句吹得很轻,像有人替我读完未竟的段落。我把化名逐一按在胸口,提醒自己:外交的幽默有时能救命,冷静的手能拉人返身,史学家的偏差会把因果推向陌生的港。

我们沿着河走向散弹炮贸易点,泥地在脚下发出湿软的叹息。消息像潮水涌来:南洋联邦退居幕后,理山在后紧追不舍;荧石贸易点被插旗占领,队列向东推进;舟山蛋糕厂被点名;康桥被看见。我的名字在频道里被叫错了几次,像远处有人拎不稳自己的舌头。我却在寻找另一个名字-嘻嘻卡。有人说他会协助理山,有人说他只是战地记者,有人说他正在路上。变量在听这些话。

我们遇见了繁梦。那是一个可以把疲惫当勋章佩戴的人,他的刀还没给名字,像一条需要被驯服的河。我们在路上折箭、补甲、分水,彼此说话很短,像把呼吸省给奔跑。理山的插旗成员在前,荧石的光从旗布缝隙漏出来,像一种粗糙的荣耀。繁梦的刀先到,他的乱刀把插旗的手臂连带着信念一起砍掉。旗倒的声音像一只很大的鸟拍了拍翅膀,短促却重。

理山在后紧追不舍。我们向张三城镇行去。途中,一个理山成员在树影里拉弓,我把箭在他箭上相遇的半秒里改变了方向——不,是风 坏了。我的马只有一匹,是蒙古马,我给它取了一个不严谨的名字,叫“灵霄上清统雷元阳妙一飞元真君九天宏教普济生灵掌阴阳功过大道思仁紫汲仙翁一阳真人元虚玄应开化伏魔忠孝皇帝太上大罗大仙极长生圣智昭灵统三元证应玉虚总掌五雷大真人玄都境万寿帝君”。它的鬃毛在我的手指里像水。我在马背上拉弓,射死了那个埋伏者,箭穿过他背后的树叶,绿色像遗憾散开。繁梦没有停,我们也没有停。张三在前,地势像一只握紧拳头的手。

抵达阵前,刀与弓遇见了炮。理山的散弹炮像在吃饱之后打嗝,嘣的一声,方向盘似乎被谁拿错,贴脸两炮、远处一炮都没轰中。见证者在边上纪录,纸页的眼睛没有讽刺,只有事实。我的甲是半成品合金套,只有胸甲是保护3,其他像从噪音里匆匆捞出来的零件。按理我会被秒,但我们在“按理”之外多走了一步——那是变量喜欢走的路。

繁梦对刀一阵无果,无奈下线。他倒下的姿势像一棵树愿意让风从它中间穿过去。我喝下一瓶酒,像把命借给时间一段。理山三人合围,我在没有刀剑的情况下用弓开了一场近身的决斗。双拳难敌四手,冷静只能延长必然的边缘。我被砍倒的那一下,世界像摔碎的杯子,碎片在泥里找回位置。

我把这念头像一根火柴划在心里,火光很小,只够让我看清繁梦的脸。他在退守的路上把自己的疲惫背得很稳。我们与另一位凌霄成员一起撤向舟山本土。散弹炮贸易点变成了绞肉机,E0的名字在频道里像一把被反复磨的刃。理山的队伍向合金币贸易点推进,另一股向凌霄本土掠来。康桥的灯还在,蒙古马的座驾却没了——我心心念念的“快”在一阵乱箭里倒下,鬃毛被泥黏住,我在退路上回头看了它一眼,心里像谁把一枚钉子轻轻按进木头。

我重新展开马弓术里阻拦,被打没了座驾。我试着用钻进地下,在地下拖延时间,泥土像一件旧外套把我裹住。我没有近战武器,洞被反钻,整套战术像一幅被人从中间撕开的地图。我有一秒钟可以恨,然后把它省下来给和解。战后,我给理山成员金胡萝卜——这不是宽阔的外交,是疲惫之后的水与盐,是把灯从仇恨里搬出来放在桌上。有人接受,有人讥笑,有人没看见。我把这些反应都记进史学家的边栏。

见证者被系统标记了一次。他在战前说了不该说的一句——“小改变也会结伴而行。”系统对他冷冷地亮了一下红灯。我看着那盏灯,想起母因这词在更深的节点里等我。如今我还在浅水,灯能照见的范围就是此刻。鳞纹效应开始从远处赶来:有人把牌扶正,有人把目光停半秒,有人在电台里给一座匿名城镇一个无名的赞许。还有人,在关键夜晚愿意下楼去拿起那封信,然后把它放进更靠近心脏的位置。

回到康桥,我把化名又翻了一遍。岩白石——为了在风里站稳。gk——为了记得笑与怒的重量。史学家——为了给每一个看见的瞬间编上脚注。唐态天蝗——为了提醒自己,幽默有时能救命,也会误事。灯边有人问我:“你改变了什么?”我说:“很小,小到可以被误认为什么都没发生。”那人点点头,又问:“值吗?”我看着远处,那些被战争踩出坑洼的路,那匹倒在泥里的马,那柄在地下磨坏耐久的下界合金稿。然后我看灯。灯继续把黑暗压薄,像一位学会感谢的人。我说:“值。”

夜里,我与见证者站在桥头。他把笔收回纸页里,我把手从噪音里抽出来。系统像一只没有表情的兽,发出一声允许的低鸣。我在心里为下一节点写下三件事:变量选择、税的种类、鳞纹的方向。变量会继续走,它不爱一个人走,它会拉着另一个小改变的手。我们离开康桥的一刻,风把我的名字叫错了一次,它说:岩白石。我笑了笑,没有更正。名字在轮回里也交一次税,税叫做“被叫错的宽容”。

离灯越远,夜色越厚。厚到鼓皮不再看见裂纹,但我知道它们在。我们向更深的地方去,向母因之门去,向那句“传奇从未结束,它只是换了执笔的人”去。康桥在身后,把黑暗压薄了一层又一层,薄到可以听见河流的心跳。我缓缓转身,一片新的大陆正在等待着我... 未完待续